“站住!统统把手举起来,里面的人全部不许动!”
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,邵萍出了一身臭汗。
继“白泡制造器”、“灾难现场”之后,地上多出了一个姿势微妙的“哲学战士”。
“不好!警察。”
“小心!”
邵萍控制胖男人的身体,瞄着墙壁撞过去。
“我跟你们拼了!!!”
在撞到墙壁之前,重新变成了意识体。
可怜的胖男人,一醒来就要昏过去。
“队长,犯人都晕过去了。我们的报告怎么写?”
新入职的警员办案经验不足,看到一地正体不明的人,顿时失去了思考能力。
“你笨啊!”
还是队长经验老成,他对举枪的警察说:“所有人把枪放下,把犯人拷……”
一个躺在地上吐白沫,一个全身青紫冒着热气,一个自己撞破了脑袋……
他忽然担心起这几个人的小命,固然他希望这些人贩子全部原地去世。但是,他们犯下的罪行应该交由法律来审判。
“先呼救医疗支援吧,派人跟着他们,别出什么乱子。”
新来的警员没有放弃追问:“队长,这份报告怎么写?”
这种混乱的场面,实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。
“你就写……”
队长看到固定在麻三臀部的物体,觉得自己的眼睛跟涂了风油精似的。
他暗道,回去之后要好好洗洗自己的眼睛。不,单靠洗还不行,还要连续滴一个月的眼药水。
“你就写四名嫌疑人,因爱生恨……”踟蹰了一下,队长看了一眼忽然呻吟出声麻三。
他听见此人含糊不清地说:“不行的……我受不了的……”
简直不堪入耳!这下好了,耳朵也保不住了。
“你过来。”
队长叫了那个做记录的新警员到跟前。
“看到地上这个男人了吗?”
新警员近距离看到这种“限制场面”,不由地掩眼望天,双眼被“熏”得禁不住掉眼泪。
“队长,你也提前说一声啊。”
“我还小,还没女朋友。”
队长用看到麻痹的眼睛看着他道:“哦?是吗?”
“我怎么好像看到,我们的警局一枝花,前天晚上给你送饭来着?”
“哎哎哎……”
新警员条件反射性地瞄了一眼门口,哀求道:“队长哟,你就饶了我吧!”
警局一枝确实是一枝花,只不过他们之间不合适。
“报告还写不写了?”
队长洒然一笑,每个人的软肋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。
新警员别扭地走过去,不忘跟队长强调。
“我躲着他好几天了,队长你千万别通风报信啊。”
“行了,行了。”
队长勾过新警员,指着横在地上的黑痣男和胖瘦男人道:“他们三个,为了他(指着麻三)——”
双手握拳,在身前比划,在新警员面前比划。
“——内讧打了起来,红颜祸水听过吧,这叫做蓝颜祸水。”
不小心看到麻三一脸的麻子,还有油腻的皮肤,新警员又纠结了起来。
“这……不能够吧?”
队长使劲一瞪:“这怎么不能够啊?!”
“我知道你小子看惯了,我们警局的一枝花——”
“我没有,我不是,你别乱说……”
这警局一枝花的威力非同寻常,新警员已经第二次看向门口。
“——反正,你要明白一件事。”
队长以过来人的口吻,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:“一样米养百种人,萝卜青菜各有所爱。你怎么确定自己眼里看到的景像,跟别人眼里看到的一样呢?”
经过队长的开导,新警员迈过了这个坎,但很快又遇到了新的问题。
“可这也解释不通啊……”
至今还呆在麻三臀部的不物物体,是这群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吗?这未免也太过刺激了一点。
“唉!”队长啧啧声地摇头,“人跟人是不同的,就像我在悲痛的时候,可以吃下三大碗饭,再吃掉一份下午茶,还觉得自己没有吃饱。”
“你做得到吗?”
新警员老实地摇头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是的?!”
队长根本不给他争辩的机会。
可是……你平常也吃这么多啊……
新警员在肚子里嘀咕。
“你就当他们的另类玩法吧。”
“哦,好。”
需要记录的点,都写在本子里。新警员收回笔记本的时候,又加了一句。
“队长,记者打电话申请采访,怎么答复他们?”
他们现在就找到了十个走失的孩子,天知道这群混蛋做过多少这样的事,将多少个完整的家庭拆得支离破碎?一昧地封锁消息,只会让人心生遐想,凭空还要增加僻谣的任务量。
“跟他们说,我们跟上级部门联合召开新闻发布会,请他们准时莅临。”
“咦?”
轻轻地咬着笔帽,新警员重新翻了笔记本。
“可是……按惯例,不是‘案件正在办理,相关案情需要保密’吗?”
“别废话!”
队长板起脸特别可怕,新警员没坚持一秒就绷不住了。
“我马上就去安排!”
“牛皮灯笼!”
这件事的处理总方向是正确的,疏不如堵,而且他提前请求过上级的意见。破获这样的案子,对老百姓也是一种鼓舞,而且他们也需要媒体的力量,发散寻找更多孩子的父母。
不过,他确实挟带了一丝私心。
在来这里之前,他做好了对此刻所见所闻的心理准备。但真正身临其境,他不是没忍住,勾动了心里的火气。
对一个人来说,脑死亡即是法律承认的死亡,但还有其他方式,可以使一个人死亡。比如,加诸精神上的伤害,对其名声、风评等多方面的社会层面的影响,用通俗易懂的话就是“社死”。
一群人贩子的爱恨情仇?
可以养活一大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自媒体了,以前都是他跟这群人斗智斗勇。现在,他大概念还能蹭点水果,改善一下警局的伙食。
“孩子们,别害怕,我们马上救你们出来。”
袁志权看到那身蓝色的警服,一颗心瞬间安定下来,大概这就是华夏警察的魅力。
钥匙在黑痣男身上,一行人翻了没多久就找了出来。
清脆一声,锁落到了地上,铁笼子开启。
笼子里的孩子,却没有一个上前,只是用害怕的眼神,背靠笼子双手抱膝。
在场的人,没有一个不为之动容。
“走吧……”
还是袁志权向跟他讲话的女孩伸出了手。
女孩定定地看着那只手,还有门外诱人的阳光。
最后,她跟着袁志权走了出去。有了袁志权和女孩的带头,其他人陆续放开胆子,走出了笼子,向对他们来说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走去。
而袁志权则对自己此刻的弱小感到痛恨,他认识到自身不具备特殊的才能,比关在笼子里的孩子好不到哪里去。褪去袁志权的光环,还有离开父母的荫蔽,他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。
解救出来的孩子,全部被带到了警局。
得知这些孩子全部饿着肚子,一行人给孩子盯了饭。
那种最简单的碟头饭,饭菜肉全部放进一个盘子。
这些孩子中,会使用餐具的只有袁志权一个,其他人孩子看到食物直接上手抓,也不管手是脏还是干净。
有人想上去用毛巾,擦干净他们的手,结果却被他们护食的样子吓到了。
喉咙低沉的嘶吼,仿佛进食的野兽……
“铁蛋!”
袁志权在警局重新见到牛二,这具身体的父亲。
眼睛一瞬间红了,噙着晶莹的泪水,牛二坚忍地缩了眼泪回去。
“没事就好……”
牛二冲上去,给了袁志权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“我和春花都很想你……”
袁志权失踪之后,他担心得吃不下饭,脸庞的轮廓小了一圈。
“爸……”
父子重逢的场景总是感人。
有警员在旁边称赞牛二:“你叫铁蛋?”
“这次还真多亏了你爸。”
袁志权泪眼婆娑不解地望过去。他想象不到,牛二能帮上警方什么忙。
“他及时向我们提供了线索,我们才能及时赶到。”
“若是晚一点,可以就让那群人贩子得逞了。”
事后,他们紧张审问了麻三一干人等,才知道他们正准备进行人**易。
他说到这里,不由心有余悸地捏了一把汗。
牛二受到称赞,腼腆道:“我也没帮上什么大忙……”
“这跟我其实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那是有人在路上塞给我的纸条。”
警员只是笑笑,不信牛二的说辞。他们抓到嫌疑犯之后,派人去核实了一番,牛二自称“有人塞给他纸条”前后,根本没有人从那里出来。
“铁蛋,你爸做了好事还这样低调,真是为人谦虚,你可要跟他好好学习。”
袁志权拽了下牛二的裤腿好奇地问:“爸,真的有人塞了张纸条给你?”
“唉……”
牛二有些发愁:“我跟他们解释过了,你爸就是个种地的,哪有这个本事?!”
笃信地点头,袁志权不怀疑牛二话的真假。他只是感觉这件事,不是人力所为。
牛二若有这种本事,就不会潦倒落魄,连五万块的治疗费都拿不出来。
“牛先生,你就别谦虚了。”
那位警员笑道:“我们已经将你的事迹报了上去,奖金有三万块,由我们警局先垫付。”
说着,他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,强塞到牛二手里。
“这……我什么也没干?怎么能收这些钱?!”
牛二是个较真的性格,当下急了眼要把钱送回去。
可那位警员事先领了任务,这钱必须送到报案人手里。尽管不知道牛二用了什么手段,但根据后续核实,拨打报警电话和提供线索的人,都是他本人无疑。
“行了,行了,就这样吧……”
那位警员不得已唱了红脸:“虽然说我们警局,很感谢牛先生你为本案做出的贡献。但是我们有公务在身,你赶紧带着孩子回家吧,不然我要告你妨碍公务了。”
“这怎么能行!”
牛二高声叫了起来,袁志权则若有所思地拉了牛二一下。
“爸,你就收下吧。”
“铁蛋,我们虽然穷,但做人不能没有骨气啊。”牛二苦口婆心地劝道,“这钱不是我们的,我们拿了,晚上也睡不着啊。”
牛二没有说谎,警员也没有说谎,这件事便不可以用常理来解释。
“爸,你忘了,我们昨晚的事了?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
牛二脸色有些不好看。
“举头三尺有神明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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